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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 19

ooc/我回来了！/这一章内容很杂

寿春战事收尾，大军不日便要班师回朝，前方传来捷报时，程少商正在考工室将自己这几个月的研制成果编纂成册，协助刘淳一同写好奏章以便向文帝禀明。

前段时日捷报频传，程少商对寿春战事更是心中有数。她与刘淳一人占据一边，均埋首于公务中，不肯卸下半分心神在旁的事情上。

 

程少商将笔搁置在形如峰峦的笔架上，她翻看着手中简牍，时不时征询刘淳的意见，几番修改后将之递交给刘淳过目。次日刘淳便将其连着奏折一同呈给文帝。

文帝大喜过望，当即召来曹成给刘淳与程少商赐下许多财帛珠玉。两人也算不负所托，领旨谢恩后正准备告退时，文帝叫住了少商。

程少商顺从地停在原地等殿内重新恢复平静后，文帝才开口，“少商啊，此事你劳苦功高，可有什么要求？朕都尽可能满足你。”

程少商本端坐于下首直视前方，闻言轻扬起头望向文帝，此刻的文帝全然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容，像是家中疼爱后生的长辈。

她一瞬间感受到危急的风暴，脑中却突然掠过不久前，自己在长秋宫被越妃一语便落荒而逃的情形。程少商攥紧了衣裙，挺直了脊背，“陛下，臣确有一事相求。”恭敬垂首的程少商自然没有瞧见文帝一闪而过的疑虑。

“说说看。”

“家父程始去往铜牛县督办运铜一事，不知何时方能归家，臣想亲自去接应阿父。”虽说今时今日已大不相同，但过去给少商留下了深刻阴影，未亲见阿父安然无恙，她总是放心不下。

文帝观察着少商神色，若有所思，片刻后点点头算是应下了少商的请求。

程少商是被曹常侍领着一齐去城郊接的程始，只是她未料到，程始回京竟是与大军一同。为迎大军得胜归来，文帝派太子子昆前往郊外犒劳三军，此次军中又有不少世家子弟，以致朝中诸多官员亦候在城外以知自家子侄是否平安归来。

程少商穿着官服虽玲珑小巧些倒也不打眼，奈何曹成亲自领着她出的城，也架不住身后还跟着一队羽林军，曹监丞骑着马护卫在侧。

曹常侍宣旨时，少商正仔细打量着自家阿父，眼神来回巡视，生怕漏看一眼，阿父便有无妄之灾。程始欣慰于嫋嫋的关心，转而想起回程时听闻少商身患重病，差点从马上坠下来的惊惧，也着急忙荒地盯着嫋嫋看个彻底，心底盘算着回府之后当即请侍医来瞧瞧少商。

左不过是封赏抚慰的旨意，曹常侍宣读完圣旨后，上前扶起凌不疑，让其尽快入宫面圣。凌不疑侧过头往少商所立的角落瞥了一眼后回了曹常侍一句遵旨，即刻策马绝尘而去。

程府众人为迎程始归来而忙前顾后暂且按下不提，程始尚未进府就着令家丁去请城中有名的大夫来替嫋嫋请脉，少商拦他不住，被程始耳提面命勒令她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少商跟在程始身后，为安抚老父亲的拳拳爱女之心，对程始的唠叨与叮嘱尽数收下。侍医所言，少商如今身体还算康健，程始好歹将惶惶不可终日唯恐幺女弃自己而去的担忧放下，转而跟着萧元漪去同程母商议家事，少商则被三兄拽着，往次兄的院子去了。

自少商入仕身兼两职，她在家中俨然是独一份儿的。程颂眼中，跟在咋咋呼呼的程少宫身后的小妹少商像是一夜长大，承担起整个程府的责任，与阿父一同支撑着程家。程颂颇为自责，作为兄长无功名傍身，既不能为父母分忧，也做不成弟妹的榜样。

少商平日里公务繁忙，又与萧元漪不大亲近，作为母女关系的调和剂的程始不在，少商更是来去匆匆，或是将自己关在自个儿院中，并不经常走动。因而也有段时日未与次兄三兄一起闲话家常。

她一边吃着次兄为她准备的甜食，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三兄讲的趣事。她乜了一眼被打趣到耳朵都红透了的程颂，决心再烧上一把火，“次兄，我倒是乐意与萋萋阿姊亲上加亲。”

程颂无奈，连忙摆手警告三弟与小妹莫要“猖狂”，几人吵吵闹闹，落在谈完事便同程始一齐来此院中寻程颂的萧元漪眼中，却是心酸难耐。

程始此次督办运铜的差事办的极好，圣旨很快就到了程府。程家一早就同万家通了气，若能喜上加喜，在圣上面前，万松柏总愿意为自己未来亲家美言几句。

文帝倒是无所谓这些小事，既是万松柏开口恳求，也就顺水推舟下旨给程颂与万萋萋赐婚。

程万两家很快便忙碌起来，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待少商终于能从终日的忙碌中喘口气时，程万两家已经选定了吉日。

程少商照着时下都城里最流行的样式自己动手做了对大气端庄亦不失皇后身份的珥珰，而后便进宫探望宣皇后。宣后爱屋及乌，命翟媪去库房寻了套头面让少商带给万萋萋，权当是添妆添福。

宣后坐在镜前，将少商赠予的珥珰换上，少商在宣后身侧，与皇后一同望向铜镜，“耳着明月珰，摇曳自生情。少商手艺粗糙，恐配不上皇后盛颜。”

“胡说，予很喜欢。”宣后伸出手，点了点少商的额头，“你兄长与万家娘子过段时日就要成亲了，那你呢？”宣后瞧着少商一时愣住，便拉过少商的手，轻轻拍了拍，“上次阿姮妹妹问你，可愿做子端新妇，予瞧你倒也不像是拒绝的意思？”

宣后竟然也开始打趣她，少商却陡然安静下来，宣后并不着急，反而牵着她一并入席，亲手为少商煮茶。少商双手接过宣后递给她的茶，也不急于品尝，只是略带叹惋地向宣后诉说着她的犹疑，“…只是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宣后闻言当即明了少商的犹豫，“少商，无论如何，予都支持你的决定，唯有一点，时不至，不可强生；事不究，不可强求，可天与弗取，反受其咎。”

“少商受教。”

  

  

  

  

不相关：

可能也许下章会前进一大步？（或者你们说说想看啥）

睡觉睡觉（我好困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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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