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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餐露苏】武林秘事 （下）

ooc/写着写着好像有点偏了/可能存在bug

  

6.

“江湖曾有传言，卢家有记载着绝世武功的秘籍，传闻修习此功者功力可突飞猛进，且未有走火入魔之势。”苏无名与卢凌风策马沿着官道慢行，前方便是扬州城，他们此行目的地即是此处。

苏无名按下其余暂且不提，以他所想终究还是跟着卢凌风一同离开南禅寺。卢凌风养伤期间，苏无名得知了不少过往，卢凌风与他同为狄公门下弟子，是他师弟。狄公其人智勇兼备，举无遗策，一生致力于除暴安良，廓清环宇，是当时举足轻重的人物。

苏无名为苏氏幼子拜于狄公门下，为狄公关门弟子之一，极受宠爱。而卢凌风虽为其师弟，然拜师时，狄公如风前残烛已是病弱之躯，因而教导卢凌风的重任便落在几位师兄身上，其中以苏无名尤甚。

“江湖传言而已，不可轻信。若真有此秘籍，早就引发大乱，杀人夺宝，自相残杀之事必定会层出不穷。”

“你又岂知此事不曾发生？你可知卢氏因此被群起而攻之，屠尽满门，自此查无踪迹。”

卢凌风一噎，不欲与之争辩，他们即将入城，一路上，他将扬州的大小势力与苏无名一一讲清，却仍担忧其失忆之症，如今大局未定，前路未卜，这紧要关头苏无名却不记前尘往事更添忧愁。

苏无名倒是很快察觉了卢凌风的不安，他心下感叹，到底出声安抚，“无妨，你不是说苏氏在九龙门不可或缺，地位稳固，我既是苏氏后人，想必并不会为难。”

“你可知你为何躲我？”

“不知。”

“你我虽为师兄弟，但各为其主，我与三公子从小一同长大，你却常年受路灵月关照。路灵月与三公子争九龙门门主之位，争武林盟主之位，一向颇多手段，我怕你深陷其中，虽…我知劝你不住，但师兄…”

苏无名听着听着却有些游离，各为其主互相避嫌像是一个好理由，但真实原因绝不止于此。这些对他来说本不值一提，更何况卢凌风由其一手教导成如今模样，怎会为外人对他避而不见？想必其中定有缘由。

7.

一入扬州城，九龙门中弟子便前来相迎。卢凌风与苏无名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果然如此”四字。两人入城前已合好对策，苏无名失忆一事瞒不住亦不必瞒，反倒可借此做些文章，试探试探幕后之人。

因而两人一入九龙门，卢凌风便焦急地找来大夫给苏无名诊脉治病，大夫所言与南禅寺无妄大师相差无几，开过药方之后卢凌风亲自将之送出门。与此同时，卢凌风与苏无名活着回来的消息在九龙门中迅速流传开来，与此事一并传开的还有苏无名受伤一事。

路灵月很快派人来请苏无名与卢凌风一道去西苑，卢凌风与传话的侍女反复确认，还是苏无名制止了他无意义的问话，挥手令侍女退去后将之拉到身侧示意他坐下。

“既是桓阁路阁主之意，那就遵从去见她便是。”

“你已记起她是桓阁之主？”

“那侍女身上挂着桓阁的令牌，我见那令牌眼熟，想起一些细枝末节罢了。”

“桓字意指驿站、官署、寺院还有桥梁等旁侧用于标识与标志的木柱，后又称为华表。桓阁是搜集情报消息之处？”

“是，桓阁本应由九龙门门主掌控，只是前任门主将之留与其女，也就是路灵月。因而门中上下均称其为路阁主。”

“消息流转汇通之地，原来如此。”

“你想明白了什么？”

“尚有颇多疑点，我们先去西苑见见路阁主罢。”

8.

西苑占地极广，园林建筑与自然景致结合地恰到好处，其中假山流水，亭台楼阁与园中花草树木配合地相得益彰，更显其主品味高雅，匠心独具。由侍女在前引路，苏无名仍觉有峰回路转曲径通幽之感。

卢凌风本稍后他一步，如今悄悄上前轻轻撞了他一下，苏无名知是其已察觉不对之处，他抬头望他一眼后又紧跟着侍女往前走去。卢凌风大步跟上，与之并肩同行。

苏无名留心着此地布景，此处有阵法，奇门遁甲之术他与狄公学过，甚至是他们师兄弟中最为出色的一个，但也未能立即看穿此地玄妙，只觉这阵法像是出自狄公之手，他所学与之一脉相承。

路灵月听侍女禀告贵客已到，片刻后就出来见他们二人。几人你来我往互相试探，倒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路灵月称尚有事需要处理便不留他们了。苏无名与卢凌风才又跟着侍女走出西苑。

卢凌风一头雾水，向苏无名讨要主意，苏无名却匆匆与之告辞，往苏氏旧宅处去了。卢凌风放心不下，只得小心谨慎地跟在苏无名后面。

苏无名在苏氏旧宅里翻出了几册书，它们被完好地保存在一个防水防尘的匣子中。他在昏暗的书房里点上几根蜡烛，对着烛光翻看着这几册书卷。

难怪他觉得那阵法眼熟，这正是当时恩师狄公考校他的题，只西苑的阵法比当时他所解的阵法要更加复杂一些。苏无名尝试着回忆起西苑的布置，他抓住了一闪而过的念头，他过往定破解过此地阵法。

苏无名带着书卷，带着一身水汽，回到了卢凌风的小院，他回九龙门之后便一直与卢凌风住同一院中。卢凌风只比苏无名早到了片刻，此时正站在廊下等他回来。苏无名一进院门便瞧见了卢凌风，他走近后仔细上下打量了一圈，“刚刚出门了？”

卢凌风一时有些心虚而后立即理直气壮地回了苏无名一句，出门了。苏无名像是不甚在意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卢凌风目送苏无名的背影，不曾展开的眉，满含烦忧的眼，无一不展现着他的担心。风雨欲来。

9.

卢凌风要出发去南地找一种药材，待一切准备妥当后，他来与苏无名辞行，此次行程绝密，他本想带苏无名同去，但确实不便，倒也打消了这般心思。

苏无名颔首，笑着看卢凌风出了院门，他没去送他，因为他还有事要做。

苏无名去了西苑，路灵月派人来请他。苏无名一如之前跟在侍女身后，只是此次他未将注意完全放在周围环境上，而是分了一半心神来梳理已经忆起的往事。

狄公是他恩师，亦是路灵月母亲最得力的下属与至交，当初桓阁移至西苑时，此间阵法皆出自狄公之手，苏无名那时年轻气盛，又极有天赋，尚不懂得收敛锋芒，因而西苑的阵法他闯过一次，万幸，他虽受了些伤还是全身而退了。

他也因此得知了卢凌风的身世之谜，只是他擅闯西苑一事却还是被狄公发现，师父重新加固了桓阁的阵法，狠狠责罚了他，誓要苏无名记得不知天高地厚的教训。

苏无名摸了摸腕上的佛珠手串，这是卢凌风临走前硬给他戴上的，说是找无尘大师开过光请过佛的。苏无名勾唇一笑，他亦曾身处腥风血雨，手上沾过不少鲜血，不信神佛也不信天命，但时至今日，竟也有人愿在神佛前求他平安。

路灵月此次直奔主题，她本就不信苏无名失忆，以为他以此为借口逃避差事，更在他身边安插了暗探监视其行踪，苏无名虽有卢凌风庇佑，然卢凌风毕竟不能时刻与之寸步不离，因而总有蛛丝马迹经由暗探汇报给路灵月。

路灵月七窍玲珑心，很快便将苏无名的真实状况猜个大概，剩下的就只能找本人亲自印证。苏无名出乎意料地坦率，他将入南禅寺之后的许多事都一一道出。

他知路灵月盼着将自己收作心腹，只是他有不愿的理由，因而绝无可能。苏无名垂首等待着路灵月的指示，谁料路阁主踱步到他跟前，令他抬眼，和他讲了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苏无名在多年前就曾听过。路灵月与卢氏子意外相识相爱，江湖儿女快意恩仇，英雄救美，以身相许这种俗套重演。可好景不长，路灵月诞下一子后不久，卢氏子其为卢氏后人的身份暴露，被人围攻惨遭杀害，路灵月虽被救起，但其子不知所踪。而后几年路灵月虽有母亲开解，但未曾放弃寻找其子。终是天不负人，其子竟与之同处九龙门中，为路灵月师侄李三的义弟，卢凌风。

只是那时路灵月母亲已逝世，九龙门门主之位由路灵月师兄所得，那时对武林盟主之位的争夺亦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路灵月焦头烂额于此些事务，未能将卢凌风认回，却不料错失机会一直拖延至今。

苏无名面无表情地听着这段过往，低垂的眼神中却满含悲切，那段时日里他接连失去了恩师，父亲还有大兄，一夜之间成了彻彻底底的孤家寡人。

这才是他不肯掺入这些事情的缘由，不只是恩师的遗命与父亲的嘱托，还有他亲眼见证或是听闻的惨剧，为了绝世武功，为了武林秘籍，为了盟主之位，他的家人他的师父他的朋友都被裹挟着，被搅进无边的争斗被绞尽自己的性命。

10.

九龙门里火光冲天，神色张皇，慌不择路的人比比皆是，尖叫嘶鸣声不绝于耳。此地走水严重，好在九龙门附近就有河流湖泊，倒也未曾祸及其他。

只这一夜之间，武林第一门派九龙门遭遇巨变。九龙门门主练功时走火入魔爆体而亡，又有门中子弟作乱引发大火，门派祠堂被付之一炬。李三与路灵月站在一处一同望着他们已争夺多年如今正冒着浓烟火势仍在蔓延的九龙门。

叹息声同时响起，“师叔为何叹息？”李三朝路灵月行了礼。

“你又为何叹息？”路灵月不曾正眼看他，只平视前方。

“九龙门是武门主的心血。”李三亦回过身来。

路灵月终于将目光放在李三身上，她沉默了一瞬而后才开口，“是啊，这里曾是我母亲呕心沥血矜矜业业守候之处。”

“往后重建一事，还需多多仰仗师叔。”李三再次拱手行礼。

这次路灵月虚扶了扶，保养得宜的面容浮现出笑意，“自是由三郎安排，若有需要，我定当尽力。”

卢凌风是在十日后得知九龙门的消息，他马不停蹄地往回赶，一路上跑死了两匹马终于在第三日入夜前赶回了九龙门。此地已与他离开前截然不同，他的小院已被夷为平地，只剩废墟，遑论人迹。卢凌风又往西苑奔去，西苑不似以往有人看守，他这一路走来，因躲避阵法机关受了些轻伤却也畅通无阻，西苑亦空无一人。他又调转方向，往李三所在的东苑而去。

卢凌风未见到任何人，他抱着仅剩的希望跌跌撞撞地往苏氏旧宅奔去，与他的小院如出一辙，只剩下横梁焦木，卢凌风拖着自己靠近这片废墟，试图从中发现什么，却被摁入绝望，亦不允其挣扎。

11.

苏无名醒的时候觉得自己浑身都在疼，如今他倒是又回到这熟悉的禅房中，无妄大师在一旁皱眉摇头，见他醒了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边怨其糟践身体边将熬好的苦药送至嘴边，苏无名勉强将药喝完，脸都皱成一团，无妄终究不忍，还是塞给了他一个蜜饯去去苦味。

苏无名喝完药之后又躺了回去，他如今动弹不得，药劲儿上来后便又睡了过去。只是睡得并不安稳，夜里还发起高烧，守夜的小和尚被吓了一跳，连忙叫来无妄，几人又忙活了大半夜苏无名才堪堪退烧。

待苏无名能清醒地坐着说话已是多日之后了。只这清醒的时间越长，苏无名便越有时间想着之前发生的事还有牵挂的人。

他已恢复记忆。此前他频频遭遇刺杀，为使幕后之人放松警惕，为了引蛇出洞将计就计，他以身犯险，将自己算计在内，不过未曾料到会因此失去记忆，计划一度搁置。卢凌风又是一变数，他为寻苏无名踪迹亲自带人追查此事，得到线索之后因追赶刺客深入险境，一度性命垂危。

这幕后之人便是九龙门门主，路灵月之师兄，李三之父。此人痴迷于修炼武功以入丧心病狂之境，先前因走火入魔误杀李三之母，后又听闻卢氏心经一事，出手设计了卢氏子一事，只这心经他未曾拿到。

所有人都低估了他的野心，当初地位不稳，桓阁因前任门主之故给了路灵月，因而建立自己的势力花去了他数年的时间，狄公与苏氏父子之死他亦脱不了干系，他将他们的行踪透露给了敌对势力，借刀扫尽他所认为的一切阻碍。

他机缘巧合下得知卢凌风可能为卢氏后人，亦知其由师兄苏无名一手教导而成，便派人追杀这对师兄弟，以致苏无名失忆，卢凌风重伤。

苏无名筹谋已久，门主走火入魔爆体而亡之事出自他的谋划。苏无名回九龙门不久便将由他撰写的秘籍交予门主。为了报仇，他不惜与虎谋皮，与之合作。

只是到底未能挡住走火入魔的门主，其爆体而亡前已察觉不对，便来寻苏无名，他到苏宅寻苏无名却未能寻见时已忍不住心中狂躁一手将此处毁尽，后又去卢凌风院中，亦未发现苏无名，他只恨体中血脉倒流，筋脉堵塞已有剧痛之感，他一路冲进祠堂，责问前任门主不公，偏心师妹，责问上苍不公，怨其不予练武天赋，虽勤学苦练却止步不前，责问世道不公，凭何宵小可称霸武林。

苏无名此时正在祠堂旁，他需亲眼见到仇人之死才可放心。亦是因此，在其爆体而亡时受到波及，祠堂毁于一旦，他亦被埋在废墟之中，还是路灵月的人将他挖了出来连夜送去了南禅寺。

12.

“为何是路…路阁主派人送你回南禅寺呢？”

“这本是交易。前任门主之死，才能换的几方安宁。”

“苏无名，她全都告诉我了。”

卢凌风是苏无名在南禅寺休养三个月之后才到的。他直奔禅房而来，想来是有人告诉卢凌风他所在之处。

卢凌风到的时候，苏无名正倚在床头看书，他闲的发慌，只是仍不宜长时间下地走路，需好好将养着，他自幼身体便不太好，父兄疼他，虽也强身健体学些武功，可不尽人意，如今年纪渐长，却接连遭此大难，未丟性命已是万幸，哪还能奢求什么呢？

苏无名放下书瞧见气喘吁吁的卢凌风，还未等他反应，便被拥入某人怀中，苏无名抬起手回抱，对方的手臂越收越紧，紧的他有些难受，倒也不曾推开，只是慢慢抚摸着他的背，将手停在对方的脖颈处，轻轻捏了捏。

“我没事，扶摇。”苏无名将头搁在了卢凌风的肩上，“我没事了，扶摇。”

失而复得却宛如惊弓之鸟的卢凌风寸步不离地跟着苏无名，亲自照顾他从不假手于人。

九龙门一夜巨变，卢凌风同样亦是，一夜之间得知全部真相。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便再也不见了。他终于明白苏无名曾对他说的，拨开真相的云雾并不简单，可最难的却是拥有知道真相的勇气。

“是我忘了，桓阁是什么地方。”

“这便是你躲我的理由吗？已察觉不当，借此远离以保我性命。”卢凌风握了握苏无名的手腕，他又瘦了些，“还是因为你不愿给我回应？不愿相信自己会喜欢上亲手带大的师弟？”

一记直球让苏无名的脑袋有些发晕，只是尚未等他开口，卢凌风便接着说，“她说她是我的母亲，她可以答应我任何事作为补偿。”

“桓阁收集天下消息，我同她说，我只求知道你如今在何处。”卢凌风发现了苏无名腕上的佛珠，尚且完好无损，“我和她说，苏无名一路教我护我，亦怜我爱我，无论生死，我总要与他在一处的。”

“她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同意将你所在之处告知于我。我想你与她交易便是为此，她想你永远都不见我。”

“可是，母亲心软，上天眷顾，我还是找到你了。”

言语平静，面上甚至无甚起落 ，只这其中哀莫大于心死之感不容人忽视。苏无名同样感受着这份哀戚，他双手握住卢凌风的手，想要开口解释，却发现一向能言善辩的他此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只能一把勾过卢凌风的脖子，在他唇上烙下一吻以示慰藉，却被卢凌风反客为主，狠狠啃噬，他的嘴唇已破皮流血却不肯呼痛，只回应着正在确认他的存在的卢凌风。

13.

“那本心经真是你胡乱写的？”卢凌风扶着苏无名在南禅寺的后院中走路，苏无名的伤势好了不少，无妄便让卢凌风天天带着苏无名多锻炼身体。

“非也，七分真三分假。”苏无名却不肯接着往下说，任由卢凌风追问。

而后苏无名停在了后院的一堵墙前，卢凌风见其停下，以为他累了正要将他打横抱回房间，被苏无名制止了，他指了指墙上的偈文。

卢凌风仔细看着墙上的文字，“这是心经？”

“正是。此为卢氏家传心经。鄙寺初代住持即为卢家后人，卢氏因遭仇人中伤造谣生事，惨遭屠戮，住持下定决心出家为僧，研习佛法，超度死者，普渡众生。此心经本就为调息筋脉之法，未有绝世之效，住持将之刻在后院墙上，供有缘者学习。”无尘大师双手合十向二人行礼。

二人皆道了声阿弥陀佛，待与无尘告辞之后，卢凌风便将苏无名抱回了房间，此前苏无名还会挣扎着拒绝，只是几次卢凌风都不会听，再者又无人瞧见，苏无名也就随他高兴了。

“七分真三分假，倒也不失为好计策。”卢凌风给苏无名递了杯茶。“你如何知道那便是心经？”

“碑文。”苏无名将茶杯递还给卢凌风，又指使他给自己拿本书看。

“菩提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卢凌风暗道难怪当初苏无名若有所思。

“聪明。”苏无名未接过卢凌风手中的书，将他拽至床榻前，“那扶摇可愿读书给师兄听？”

卢凌风顺着苏无名的意坐在他床前，将话本子翻至苏无名之前看到的章节，接着往下读，只是还未读完一章，苏无名便已经睡着了，卢凌风将书放回架子上，然后轻手轻脚地上榻与之同眠，午后外面一片祥和寂静，屋内亦温馨融洽。

大抵这样的时光总是漫长悠远，卢凌风如是想，他与苏无名总归是要在一处的。

  

  

END

  

  

真的是第一次写这种题材的，蛮有压力，写得也不尽人意，害怕圆不回来，事实上也确实有不到位的地方，笔力有限，多多包涵。

有什么想法或者是建议，当然有夸夸的话更好😳，评论区见哈。

最后看文愉快！